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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十)美国是个样子社会

发布时间:2015-02-05浏览次数:2文章来源:三亚学院


编者按
 
  自今年6月我校与美国公立常春藤名校迈阿密大学缔结姊妹学校以来,首批学生赴美交流、学术科研合作等项目已陆续开启。两校间本硕连读项目、高年级学生合作毕业设计、网络课程研究开发等系列合作项目也将逐一启动。与此同时,学校还将陆续派送管理干部前往美国迈阿密大学进行访学,全方位探究现代大学管理的方方面面,这一全新举措不仅体现了学校在国际化办学上的信念与章法,更是以国际化视野深化民办高校改革创新的必由之路。
 
  首位赴美国迈阿密大学访问归来的艺术学院院长陈博用11个片段式的文字,记录了自己置身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在语言、文化、思维等方方面面的碰撞、交流与感触,以剪影的方式逐渐汇聚成了全局性的整体感知。
 
  从10月20日起,新闻网开辟了“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专题,每周连载陈博的这十一篇随笔,以飨读者。
 
题记
 
  2011年,陆丹校长初次率团考察迈阿密大学,3年的持续交流,于2014年三亚学院与迈阿密大学缔结“姐妹学校”。两校开始系列合作,其中包括管理骨干的率先分别体验考察迈阿密大学前世今生的方方面面。
 
  来到迈阿密大学,等于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由于语言不通,认知外部环境的途径非常有限。主要是通过在与环境产生沟通交集时的碎片化的感受,而逐渐拼贴形成整体认识——这也是我目前能够选择的唯一方式。考虑过先做一些案头功课,通过别人的描述对目的地有些了解。但是如同新生儿一样,完全依靠本能,对外部刺激作出反应的诱惑是如此强烈。所以还是选择了直接启程,且行且体验。
 
目录
 
1、体面的年长者
2、简单规则
3、教室,很好
4、只对你说——公共区域的信息播报
5、健身与信仰
6、擦手纸与烤肉
7、国是 三三 迈阿密
8、课程设置
9、在迈阿密的食堂用餐
10、美国是个样子社会
11、审美素养
 美国是个样子社会
   名字叫“korger”的超市有专门陈列杂志的柜台,各种杂志琳琅满目有近百种,和一些畅销书摆在一起。前些日子,希拉里·克林顿的自传摆在了显眼的位置。封面上的女人,一头金发,目光锐利,凝视远方。

  有次去购物,选购完面包牛奶,腾出些空闲,就随手取阅一番。厚厚的一本里面有许多图片——主要看里面的图片。外语不行就得着这样一个好处,可以胡猜图片背后隐藏的意思,猜的对与不对,都很有乐趣。谁知道,这一下看出了名堂。随后,又找出介绍英国王室的各种专刊,有伊丽莎白女王的、有现任王妃凯特的,还有前王妃戴安娜女士的。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什么呢?看他们在不同场合里的服饰,包括不同的手包、鞋子、首饰以及表情。随后,看这些人在不同的社交场合里摆出的姿态,包括握手的姿势、用餐的动作、走路的架势。这之后一路看过去:战争专刊(有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各位将军的、二战时期罗斯福的、越战时期各种场景的)、体育专刊和音乐专刊——上面有各位明星的介绍,枪支刀具专刊、狩猎专刊、健身专刊、美容专刊、甜品制作专刊、凶杀案专刊、手工制作专刊、编制毛衣的专刊等等,挨个看了一遍。等觉的差不多时,已是凌晨一点多。这里是24小时营业,灯光明亮、温度适宜,晚上这时候人更少,倒也不觉的什么。出超市,拎着一条1块9毛钱的面包和一桶1.89升装的也是1块9毛钱的牛奶。心里就一直绕着这样的念头:敢情这美国是个万事都有样子可依的社会呀——真可以叫做“样子社会“。

  来美国这段时间里,很多零星的感受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线索,拼到了一起。不过,看看杂志就扯出一条“样子社会“的结论,是否过于随便?岂不落入了学界所忌讳的”穿凿“?好在有个借口——”文字不通“吗,权当是一种即时介入的感受游戏喽。

  但对于我个人来讲,这以后“样子“的确成为了解读身边迈阿密诸种现象的一把钥匙。举个简单的例子。这里的人(当然主要是大学生)讲话,很容易判断出他们的情感状态。有几种固定模式:比如,当两个人有争执而无法决断时,占主动的一方会一手插腰,另一手平举至胸口并不停的翻动着手掌。同时,做出耸肩、摊手、抬眉毛这样的配合动作。再比如,俩朋友不期而遇,双方都会瞬间做出抬起下颚、伸脖、挺胸后仰,伸出双手的动作,用较平常尖利的甜美语调,不停的说着简单的问候短语。同时惊喜而真挚的紧盯对方的双眼是必不可少的表情。而当路上遇到陌生人吃不准是否打招呼时,则是走路的动作和节奏不变,而不停的拿眼睛窥视对方。一旦觉察到对方有打招呼的意图,马上会热情的回应。你看,语言不通还有这样一种好处,就会对姿态很敏感。

  再回头说说从期刊上看到了什么,使我如此触动。

  希拉里·克林顿有张在普通餐厅吃饭的照片,清楚的看到她挺直的腰杆微微前倾,专注的看着对面的谈话对象——一位普通的市民。自重又很尊重对方的姿态。盘子里装的食品荤素搭配,分量较一般要多——说明胃口不错,这才能保证紧张工作所需要的体力。而在国会讲话的许多照片,表现出的是她一贯的姿态:表情刚毅,目光坚定,视线与脸部角度始终保持一致,也就是俗话讲的“目不斜视”。希拉里自传中一系列的图像,传递出的是一名职业政治家的行为风范。再看看其他男性官员的照片,包括与里根以及她的丈夫克林顿做一番比较,就能够明白,美国的公务员应该是什么样的形象和做派,才能够被美国社会所接受。

  伊丽莎白女王和她的家族所体现出的风范,则代表了英国传统的礼仪样式。看着女王在葬礼上低调而精明沉稳的样子,你就知道王室是如何度过种种的危机。看着凯特王妃的笑容和举止,你就会知道想要“母仪天下”不是一纸婚书就能做到的,还需要训练各种涵养。你再看查尔斯现在的夫人,那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做国母的。为啥?有照片为证。

  再看其他类型的期刊所传达出的信息。狩猎有狩猎的专用装配和技能讲解,以及不同场合的适宜表情。主妇有主妇的专用装备和技能,以及不同场合的适宜表情。连儿童都有这样的样子示范。曾经看到这样一幕:一家人相遇,三岁多的小孩应该和对面的亲戚不是很熟悉,在妈妈的示意下,甜蜜的扑过去抱着对面大人的腿,随后飞快回来躲在妈妈身后,疑惑的看着对方。但对面有五个大人呢,所以这个小孩子在妈妈的提醒下,一次一次做出甜蜜的表情,扑向对方搂抱双腿。我从旁边路过,看着这个小孩子为难的反复做着这个举动,但每次表情、动作都做的一丝不苟,不禁为这个孩子的职业精神逗得忍俊不住。还多次见到,父母为孩子拍照,孩子马上对着镜头做出高兴的表情,父母一拍完照,孩子脸立刻恢复淡漠的样子。

  大学生的穿衣习惯也很能说明 “样式”的影响力。迈阿密的学生平常着装比较随便,基本是t��、背心和短裤。除了在胸前印个迈阿密的校徽或其他图案,没有什么花哨的。最常见的颜色是灰以及深浅不同的灰,还有黑、白、正红、正黄、深蓝色。每件衣服基本都是单色——国内常见的在袖口、领口做些颜色变化的配色手法,在这里很少见到。在图书馆偶尔见到一个穿的比较暴露或花枝招展的学生,那一定是东方面孔。而穿艳丽的条纹图案衣服的,那百分之百是中、韩的学生。鞋子基本是运动鞋或拖鞋,鞋子的样式、颜色、图案和衣服的穿法相统一。天气凉一点,上身会加个绒衣,下面依然是短裤。有两天气温降到十几度,我穿皮衣出去还显得很扎眼。这是平常。

  每周从周四晚上开始,周六达到高峰。街上见到的美国女学生,除了个别背双肩包的(这是从图书馆出来的),个个都是穿着没有吊带的低胸短裙,平常挽住的金发(俄亥俄州的荷兰和德国后裔多)此时散开,化妆并喷着浓重的香水,成群结伙就开“paty”去了。到了周日晚上,还是这些学生,又恢复了日常的朴素打扮,挤进图书馆赶作业去。

  这些,只是日常感受中很少的一点碎片。单从这些文字的描述上,很难体会出当它们被一个念头窜起来时的那种感受。

  在上文曾提到过,迈阿密校园里随处可见到“标准化“。这些”标准化“在我感受到的”样子“里找到了落脚点。即美国的社会系统,通过将各种生活内容进行标准化,从而为各种交往和自处的行为设定了规范的模式。美国的教育系统和传媒系统,就是提供此种“模式”的主要手段,奥巴马所说的“美国梦”其实也就是“美国的样子”喽,书面的说法就是“美国样式”或“美国模式”。从这个意义上讲,好莱坞影片的类型化特征,体现出的还真是美国的真实生活。

  “样子社会”有什么好处呢?中国《礼记》中写的最是清楚明白——凡事有章可循。对百姓来讲,“样子”就是习惯的另一种叫法,在习惯中生活,安心。

阅读链接: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一): 体面的年长者》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020/1992.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二):简单规则》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029/2143.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三):教室,很好》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104/2151.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四):只对你说——公共场合里的信息播报》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111/2161.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五):健身与信仰》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118/2177.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六):擦手纸与广场免费烤肉》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204/2352.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七):国是 三三 迈阿密》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209/2360.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八):迈阿密的学生如何选课》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223/2432.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九):在迈阿密的食堂用餐》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5/0128/2473.html

(文章来源:陈博)
(插图设计:新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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