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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九)在迈阿密的食堂用餐

发布时间:2015-01-28浏览次数:2文章来源:三亚学院


编者按
 
  自今年6月我校与美国公立常春藤名校迈阿密大学缔结姊妹学校以来,首批学生赴美交流、学术科研合作等项目已陆续开启。两校间本硕连读项目、高年级学生合作毕业设计、网络课程研究开发等系列合作项目也将逐一启动。与此同时,学校还将陆续派送管理干部前往美国迈阿密大学进行访学,全方位探究现代大学管理的方方面面,这一全新举措不仅体现了学校在国际化办学上的信念与章法,更是以国际化视野深化民办高校改革创新的必由之路。
 
  首位赴美国迈阿密大学访问归来的艺术学院院长陈博用11个片段式的文字,记录了自己置身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在语言、文化、思维等方方面面的碰撞、交流与感触,以剪影的方式逐渐汇聚成了全局性的整体感知。
 
  从10月20日起,新闻网开辟了“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专题,每周连载陈博的这十一篇随笔,以飨读者。
 
题记
 
  2011年,陆丹校长初次率团考察迈阿密大学,3年的持续交流,于2014年三亚学院与迈阿密大学缔结“姐妹学校”。两校开始系列合作,其中包括管理骨干的率先分别体验考察迈阿密大学前世今生的方方面面。
 
  来到迈阿密大学,等于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由于语言不通,认知外部环境的途径非常有限。主要是通过在与环境产生沟通交集时的碎片化的感受,而逐渐拼贴形成整体认识——这也是我目前能够选择的唯一方式。考虑过先做一些案头功课,通过别人的描述对目的地有些了解。但是如同新生儿一样,完全依靠本能,对外部刺激作出反应的诱惑是如此强烈。所以还是选择了直接启程,且行且体验。
 
目录
 
1、体面的年长者
2、简单规则
3、教室,很好
4、只对你说——公共区域的信息播报
5、健身与信仰
6、擦手纸与烤肉
7、国是 三三 迈阿密
8、课程设置
9、在迈阿密的食堂用餐
10、美国是个样子社会
11、审美素养 
在迈阿密的食堂用餐
——标准化、样子与美学素养—— 
  标准、样子、美感这三个词以及所指向的含义,代表着在迈阿密大学游逛过程中的三种相互承继的深刻感受。它们从不同的细节显示出美国日常生活的特点。先说说标准化。对标准化感兴趣是从食品开始。
 
  迈阿密大学有个叫“armstrong student center”的综合活动中心,据说是学生捐款盖起来的。空间宽敞,风格典雅,里面有很好的食品供应,我一直把它当学生食堂来看待。从一楼到二楼,包括甜品在内,有五处食品柜台。都配有擦的锃亮的不锈钢餐台和各种形状的不锈钢用具——之所以关注用具,是因为很多从形状上猜测不出用途。我在这里的第一顿饭,和其他中国面孔的反应一样,都是直奔“匹萨”而去。在排队等候的空隙,细细打量,辨认出柜台里还有蔬菜萨拉、汉堡、起司——长的很像凉皮。所以我就除“匹萨”外,还点了一份起司——是当凉拌菜点的。柜台里的服务员笑眯眯的给备了两份餐盘。敢情这算两份套餐——人家不兴两掺的。大家善意的给我腾出两人的空挡,好让我放下左右手的两个托盘。结果可想而知。在老练的切割并吞下披萨以后,那份嚼到嘴里像蒸馒头的面积子味道一样的起司,只能是打着饱嗝给丢到垃圾桶里了。
 
  另一处供应一种我一看就乐的“卷饼”——我是这样叫它。因为长的和苏北老乡烙的不太成功的“烙馍”很像。但是苏北老乡烙出来的饼子又大又薄,里面放上各种菜——辣椒土豆丝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很讲究的像雪茄那样卷起来。这里的“卷饼”也就是摊开的巴掌那样大。点餐的顺序是这样:你先选一张饼,然后服务员向你示意十几个装菜的盒子,里面装有各种蔬菜、肉类和不同的酱料,你选什么他就给你往饼子里面填什么。装完菜之后,把饼子对折卷成筒子形,外面包上纸巾递给你。再之后,按照所选的菜式种类刷卡收钱。在这里我就闹了笑话。那个长着一张印度脸的服务员,很客气的在每个菜盒子面前都向我示意,我以为是像匹萨一样都是配好的菜式,就一一含笑点头回应。结果,他最后递给我的“卷饼”已经变成了裂着口的包子。看着我面色凝重,他也为自己手艺的笨拙而歉意的傻笑。也可能是偷着乐——这一个“包子”的价格,可抵得上双份的“卷饼”。
 
  还有一处很受各色人等欢迎的亚洲风味,提供现场“炒菜”。每天都是队伍排的最长的。听这里的老师讲,迈阿密大学因为开设这亚洲风味档口,还把在各大学中服务一项的排名提上去不少。点餐时是按照选好的品类先付钱,然后给你一个黑色的塑料小碗,把碗放在托盘上顺着台面推着走,有十几个不锈钢盒子装了各种蔬菜,有黄瓜片、蘑菇片、青椒片、豆芽、土豆片(我从没看到过土豆丝)、胡萝卜、竹笋片、青豆、西红柿片等。只要不撒到碗外面,这些菜随便装。盛放鸡肉、牛肉和虾的菜盒子放在末尾,后面站着个小姑娘服务员,你选什么她给你装,然后会问你选什么酱料?选黄米还是白米?还有六七种汤汤水水的不同配料,你也要选择——对此,我一个人点餐时就会很有意见。这些都选完了,就把装了蔬菜的黑碗递给她。她会拿起一个扁扁的纸盒子,在上面写上编号,告诉你到旁边等候,听到喊这个号码时来取自己的饭——那个写着编号的纸盒子。
 
  接下来,几个厨子就忙活开了。一般是三个厨子,围着一个直径有1 点5米左右的圆形不锈钢台子,把黑碗里的菜倒在台面上,同米饭掺和到一起,然后拿个一米长的不锈钢大夹子,把这些东西夹起来,放下去,再夹起来,放下去,再夹起来,放下去……如此夹、放数十回合之后,也就算炒熟了。在这过程里,厨子会把选好的酱料倒在台面上。如果点了鸡蛋的化,就把生鸡蛋放在台面上,用夹子把鸡蛋用力一夹。蛋破,扔壳,留下蛋黄、蛋清——每每看到这一幕我脑子都会有一瞬间的短路。饭菜都炒好了,厨子会拿来写了编号的纸盒,放在炒菜的台子下面——离远看很像用肚子把纸盒抵在圆台上。用夹子把台面上的东西往怀里一搂,菜和饭就都划拉到了纸盒里。霎时盒子里热气腾腾,很有食欲的感觉。然后,这位大厨会很有成就感的将这个冒着热气的纸盒放到外侧的柜台上,同时冲外高喊一声“28号”——或“37号”之类的话语。
 
食品、餐具、用餐流程都有固定的样式和规格
  经过这么两回,楼上貌似墨西哥风味的档口,我就一直提不起品尝的兴趣。算是留个念想吧。这几处档口的价格基本一致,加饮料都是从四块到8块美金不等。饮料有将近十种,装在像自动售货机一样的机器里。没人看着,自己接,只要你有买饮料时给你的杯子。
 
  甜品档口卖冰激凌和咖啡,摆设和国内差不多。各种冰激凌装在不锈钢食盒子里,点一份会给你很大个儿一杯。咖啡也是星巴克,要自己选糖和奶包,当然也摆着几大壶鲜奶,看个人口味自助添加。这里的糖特别甜。我头回加了两包,咖啡直接变糖水了。和咖啡配的还有饼干、糕点等点心,一样甜的发腻。后来见到两种据说是——中国同乡告诉的——美国人常吃的点心,一种是薄薄的饼干上面堆着厚厚一层白砂糖,另一种是黑黑的像粗粮似的发糕,甜腻的也是如此。
 
  这吃着饭怎么就想到了标准化呢?
 
  因为几次之后,发现一个特征:这里所有的菜式没有一样是现做的。像类似我们手工擀面那样现场加工的东西是没有的。看着每个档口后面,五、六个服务人员只是把现成的食品,从大容器里换装到小餐盘里,然后郑重其事的交到顾客手里,我很无语——这可比我们餐厅的人员轻松多了。用如此复杂多样的用具只是为了提供这样简单的食品,这充其量也只是国内一个小食品推车的功能。
 
  这里所有的食品、餐具、用餐流程都有固定的样式和规格。所以吃完饭,收拾起来就简单了。每个人只剩下一个餐盘、一个纸盘、一个纸杯,几张面巾纸。到指定的回收处,把这些东西放入相应的垃圾箱内。回头看看刚使用过的餐桌,很是清爽。在这里如果谁提出来“给我汉堡里少放点肉多加两片青菜”诸如此类的要求,肯定没人搭理你。事先准备的是啥就是啥,只能按照准备好的菜单提供。
 
  再看看叫“kroger”的24小时营业的超市,物品摆放整齐自不必说,晚上11点以后没有收银员,全部自助付款。只不过要严格按照流程来:先选择是信用卡、支票还是现金支付,然后把选购的物品挨个扫条形码,扫一件就往旁边挂好的购物袋里装一件,不能乱来。也就是说,你不能扫描完右手的物品后直接扫描左手里的物品,一定要放下一件再扫描下一件。也不能自己拿个袋子装,必须放在旁边挂好的袋子里。第一次时心里真不踏实,老犯嘀咕:怎没人看着呢。这也是分类和标准化比较明显的一个例子。
 
  还有一次,路过学校的发射塔看到了维修人员的装备,又是一番感慨。服装不说了,一看就是适合作业的样式和质地。每人腰上挂着的标准工具腰带实在专业。工具腰带由厚厚的牛皮制成,钳子、扳手、挂环、螺丝刀等工具按照取用方便的原则挂成一圈,像个作战的士兵一样。特意看看他们的工具车厢,里面犹如他们的工具腰带,各种配件、装备码的整整齐齐。再到一家叫”apg”的五金工具商店里看看,就明白了。随时将各种物品码的清清楚楚,放在合适的容器中,敢情是美国人的国民性特征。在室内设计领域有个概念叫“收纳空间”,指的就是将日常物品进行归类和安置妥当。这是一种习惯和教养。
 
  这些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何种工作,所谓的职业化有一个前提,就是先要标准化,而标准化又有一个前提,就是要先做到所有细节的类型化。这是职业化浅层的意思。如果往深里说,职业化以及伴随而来的种种分类、归纳以及标准化的做法,虽然复杂而耗精力,也只是让“生活更好一点”的技术手段,日常生活有了这个基础,才能够使人在不断重复而日用长行的日子里,让心身更加舒展。也才能觉出生命本身圆满周详的滋味来。
 
阅读链接: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一): 体面的年长者》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020/1992.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二):简单规则》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029/2143.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三):教室,很好》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104/2151.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四):只对你说——公共场合里的信息播报》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111/2161.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五):健身与信仰》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118/2177.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六):擦手纸与广场免费烤肉》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204/2352.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七):国是 三三 迈阿密》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209/2360.html

《东行漫记•一个学者的访美手记(八):迈阿密的学生如何选课》

http://www.sanyau.edu.cn/a/index/xinwensudi/2014/1223/2432.html


(文图来源:陈博)
(插图设计:新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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