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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亚大讲堂】漫溯文字里的大小洞天

发布时间:2013-07-29浏览次数:3文章来源:三亚学院


 

王宏海

王宏海 1968年出生,河北沽源人,九三学社三亚市委委员,历史学博士,哲学教授,黑龙江大学、三亚学院联合研究生院研究生导师,三亚学院跨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教务处副处长。社会兼职:三亚市社科联副主席,三亚市政协委员,海南省人学学会副会长,九三学社海南省委思想建设研究中心副主任。 
 

邢洪飚

邢洪飚 1963年5月出生,海南省乐东人,华南师范大学政治学与行政管理在职研究生,主任编辑。曾任三亚电视台新闻部主任、文艺部主任,三亚晨报社副总编辑,现任三亚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党组书记,海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第四届委员会委员,三亚市政协委员,三亚市政协民族宗教联络委员会副主任,三亚市人大常委会教科文卫工作委员会委员,三亚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报业协会理事,海南省新闻工作者协会理事。

南海之滨,别有洞天

  三亚有三湾一海,其中三亚湾古迹最多,尤以大小洞天的题壁文化知名。中国古代文人墨客闲来无事出外游览名山大川,触景生情,随口吟诗,墙壁题诗,自娱自乐,自娱众乐。有时候,没有墙壁只有悬崖峭壁,那就写在峭壁上了,历朝历代写得多了,就形成了中国独特的题壁文化。题壁文化包含着许多的文化积累,既有儒释道文化,也有官场文化,还有风月文化等等。唐宋时期题壁文化尤为发达,寺院、道观、驿站、邮亭等到处都建有题壁诗的墙体,一些聪明的商人为了吸引商旅过客来自己的酒店消费,就在自家的院里院外专门砌上一些墙壁供人题诗,于是就有了文人才子“到此一游”的题壁诗了。宋代著名诗人陆游给不少酒楼题过诗,其中一首《题酒家壁》“智若禹行水,道如丁解牛。蘧蘧几春梦,泛泛一虚舟。事定忧何益,狂来醉始休。青帘夸酒美,且复共登楼。”陆放翁这么一写,来临摹诗的士子多了,路过的雅士偶尔也附会一下,再和诗一首,来来往往、真是不错的“广告”。也有不少前人写诗、后人附和的事情,这种情况往往是后人孤寂,寄情风物,感叹人生罢了。三亚大小洞天的题壁文化有官、有诗、有神仙,在海南颇有影响。

  古时的三亚不比现在的三亚,那时交通非常不便,唐代被贬宰相李德裕(河北赞皇人)就发过这样的感慨:“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崖州在何处?生度鬼门关。”即使到了宋代,交通有所改善,返回大陆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人总是需要精神的慰藉,尤其在外做事的人更需要心灵的寄托。而儒释道正好能够给人这样的精神归宿,所以“儒家治世、道家治身、佛家治心”就成了古代文人士大夫情有独钟的不二法宝了。

  统治者在政治上总是要给自己找到统治的理论根据的,唐代也是如此,李氏皇帝一是为了给自己找到执政的合法性,二是为了得到山东士族贵族的认可和尊重,宣称自己是老子之后,在儒释道排序上道教第一、儒家第二、佛教第三。这种政治导向使得唐代道教兴盛发达,传播广远。

  三亚大小洞天的主要开发者是宋代吉阳的“保安司令”吉阳知军毛奎。毛奎是富川人,也就是今天的江西人。传说毛司令很会写文章,也能写题壁诗,还懂得阴阳术数成仙之道,身居天涯、能文能武的毛奎对神仙文化情有独钟,刻意给南山海边几块石头搭起的似洞非洞的地方起名“大小洞天”,据说在这里他竟然成仙了。

  大小洞天就是道教所说的“洞天福地”——神仙的居所。据说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别有日月星辰灵仙宫阙,主御罪福,典录死生,有高真所据,仙王所理”。就是说大小洞天各有自己的宇宙世界,并有一位神仙掌管那里的生活秩序。北宋的道士按照道教的理论给十大洞天找个地方,起个名字,据说山西王屋山的“小有清虚之天”是道教的第一洞天,浙江委羽山的“大有空明之天”是第二洞天,青海西倾山“太元总真之天”是第三洞天,由此例举,共有十大洞天。世事时异,现在知名的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常(恒)山、中岳嵩山以及峨眉山、庐山等名山却难入大洞天的序列,只能屈居小洞天了。大小洞天的名字不同,修行的功法也各异,既是神仙快乐逍遥之地,也是神仙治理之所在。可谓一方神仙,一方水土;一界神仙,一层境界。

渐兴的题壁文化中逐渐消隐的大洞天

  唐宋时期,海南人文地理璀璨,流放到海南的宰相就有五位,他们在海南办学校,移风易俗,传授先进的农业技术,后人在三亚、海口等地建祠纪念他们。在崖州(今三亚)的庙坛有30余处,如社稷坛、风云雷雨山川坛、先农祠、城隍庙、厉祭坛、旗纛庙、灵官祠、玉皇殿、文昌庙、关帝庙、东岳庙、真武庙、五显庙、天后庙、伏波祠、郡主冼太夫人庙、毛知军祠等等。这些庙坛名称就足以证明古代海南民间信仰有多么丰富了,三教兴盛,风雨雷电山川都有神灵。凡是曾经在海南为官,做过贡献的人物,人们会铭记他们的功德,如伏波将军、冼夫人、毛知军就被人们世代所铭记。毛知军就是前文提到的毛奎,一个宋代在异地任职的人,只要想想就能体验到那种艰难和辛苦,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呀?尽管如此,他仍然尽职尽责,还有心情开发大小洞天。设身处地想想,真是不易啊!

  毛奎在任时,用儒家思想管理社会,培养人才,立德、立功、立言。他走时也没带走什么,自然而然,颇有道教仙家的范儿。他在办公之余开发了三亚的大小洞天,可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闲来无事性起之事竟然成就了今天的旅游佳境,造福后人无数。毛公是否真信道教,不留恋世间俗事,归于隐逸,还是不得志而趋于归隐呢?或许毛公不是以退为进之士。可是毕竟人心不古,世事时异,红尘难断。不少隐逸之士,明里躲在洞天福地修行,事实上又有几人安于清虚呢?自谓隐遁之士,又想让人知道他,这不是沽名钓誉吗?今天不也有人希求终南捷径吗?

  毛奎经营大小洞天,或许为了求得一席安静之地。然而还是写了一些题壁诗,为自己留下一些历史印记。看看毛公的《大小洞天》便知一二:

丰登少公事,时得访林泉。

凿破蓬丘岛,潜通小有天。

岩瞻横北面,钓隐近西偏。

缥缈云藏阁,依稀石似船。

崖平好磨琢,洞窈足回旋。

路贯层巅上,人随曲巷穿。

海光常潋滟,山色更清妍。

真可消尘俗,何访中圣贤。

烟霞无尽藏,风月不论钱。

胜概时收拾,凭谁秉笔椽?

  “丰登少公事”是什么意思呢?和毛知军有什么关系呢?原来毛司令记得欧阳修的题壁诗《书王元之画像侧》,其中一句是“诸县丰登少公事,一家饱暖荷君恩。”王元之就是北宋名臣王禹��(954-1001),他被贬滁州,谢上表有言:“诸县丰登无公事,一家饱暖共荷君恩。”由于敢说话、说真话,王禹��一生三次被贬,贬了以后还要说,自己说给自己听,所以他做了一首《三黜赋》:“屈于身兮不屈其道,任百谪而何亏;吾当守正直兮佩仁义,期终身以行之”。元代写《宋史》的脱脱对王禹��评价很高,说他是个善作词学、遇事敢言、喜评人事,坚守正道的人。看来王禹��还真是个直性子。毛奎借王禹��的话,发发感慨,也无非是说尽管自己远离君主,工作做得不错,还可以“时得访林泉”,大有志向未酬、寄托于红尘之外山水的感慨。工作之余,修身养性也是不错的选择。或许这就是毛奎营建大小洞天之心路历程吧。这首题壁诗的后两节“海光常潋滟,山色更清妍。真可消尘俗,何访中圣贤。烟霞无尽藏,风月不论钱。胜概时收拾,凭谁秉笔椽?”海光山色、烟霞风月都是自然景观,美丽清新自然,可是真的能礼俗脱尘吗?作者还是寄希望于圣贤吧。道心、佛性超越金钱功利,而这种人人具有的本来性,也需要时时收拾呀。毕竟毛知军尚未放下尘俗,更未悟达“如如”之境。“凭谁秉笔椽”还是多了些心思,或许是期待后人回应吧。

  也许毛奎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一首题壁诗竟然引起后人的无限遐思,清人纷纷题诗《游小洞天和石壁原韵》,李如柏以“幸续毛公后,方知应梦椽”作结,尹之逵说:“公事时休暇,何妨置一椽?”卢轺则说:“醉酣酬索和,敢道笔如椽。”大小洞天的题壁文化在历经沧桑后,变成了小洞天文化,那么大洞天是如何消失的呢?

  毛知军不仅写诗,还写了一篇不足300字的《大小洞天记》题刻在石壁上,他说:“吉阳,形势佳乎海外。南山盘踞,气象雄伟。意其中必有深。崖幽洞之奇,而屡加访问,未获也。”看来毛奎找洞是有意的,给这些洞取名大小洞天也是神仙思想使然吧。《大小洞天记》后文详细记载了发现大小洞天的经过,以及自己命名的大小洞天八景。据毛奎的题壁《诗》、《记》推测,这八景大概有大洞天、小洞天、钓台、石船、岩瞻等等。毛奎没有说其他三景是什么,给人留下诸多猜测。三亚市游师良先生或许读过《崖州志》金石篇关于毛奎手笔的记载,他认为小洞天、岩瞻、钓台、石船、海山奇观、仙梯、试剑峰和灵应泉就是毛奎所说的八景。游先生所称八景之“仙梯、试剑峰、灵应泉”在毛奎的《大小洞天记》中没有,而这三景始见于明人裴崇礼的《游大小洞天记》,毛奎之八景也只能是留给后人的美好想象了。既然“仰望八景,皆在目中”,八景必在岩瞻之上,所以今天大小洞天景区必有八景,然而实地考察,却难见大洞天之景致,不免给人留下些许遗憾,也留下了待解谜团。

时空与文化累积下的人文景观

  文化是慢慢累积起来的,层层叠加的文化就成了文化谱系。大小洞天的文化也是如此。三亚大小洞天的开发始于周使君,也就是周康阝。周康阝是宋孝宗时期知军、毛奎的前辈。周使君当时发现了石船,就题壁“石船”二字,这是大小洞天题壁文化的开端。石船便成了大小洞天的第一景了。也许毛奎心念周使君的“宽平御下,修建学宫。谕生黎归化者五十余洞”的功德,也许有与周使君一样“酷爱山水”的性格,遂厘定建造了大小洞天八景。

  明代时,三亚(古称崖州)水南村“集学能诗,文有古趣”的裴崇礼细致地考察了大小洞天的景观。他说,大小洞天在鳌山之西南海之滨,从水南村走十余里就可以到达。裴氏所见大小洞天当时已经成为相当成熟的旅游开发区了,题壁石刻也大为增加。他首先看到的石刻是“洞天胜游”,进而见“峰回路转”四字,又行至“行休”,见时辰石、渴者掬饮的石井,又见“渐入佳境”、“水落石出”、“小洞天”、“岩瞻”、“钓台”等小洞天之佳境。“由小洞过山阿而南,面西,临海,巨石如屋,可以登眺立。陵下有泉一脉,沥下石穴,不干不溢。近上十余步,有石似船,长仗余。船之东巨石上,刻‘石船’二字”。在石船南不远处,建有一亭,匾曰“大洞天”。亭上书两副楹联,前面的楹联是“停骖�W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后面的楹联为“索远寻幽,直径行于十里;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自亭入山见“洞门”、“海山奇观”、“仙梯”、“试剑峰”、“灵应泉”。裴崇礼感叹大小洞天的胜境,不免有到此一游的想法,他没有胡乱涂抹,而是作了一篇《游大小洞天记》。

  明代临高才子王佐的题壁诗《大洞天》描述了大小洞天之景致:

大洞天边小洞天,

洞天今在海南边。

游人剩有摩崖什,

闲拂苍苔看几篇。

  “博学多识,见道精审”的王佐似乎感受到沧海桑田的气息,故人不在,摩崖石刻也被植被覆盖。只有“故人不在明月在”的感慨了。

  清代,海南黄流的孙元度游大小洞天的时候,大小洞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洞天也不在了。他说:“鳌山距州南二十里,势如巨鳌,�P�林藕I稀A�岩亘地,重嶂分天。磅礴郁积之气,葱蔚而蜿蜒。广袤高大,不可以道里寻丈计也”。而大小洞天就在鳌山里面,可惜大洞天景观奇绝深密,无法看到。他和几个朋友在阴历1854年11月29日结伴而行探访了大小洞天。他们一路走来,美景尽收眼底。路遇一农户,于是请其家人黎子兴当向导,游到周使君所说的石船。只见“船如木舡,长二丈,阔三尺。中有古榕,荫覆如伞,根盘船腹,如缀网然。船面石刻具蚀,惟一何字可辨”。而毛太守《游山记》字如茶碗大,苔藓斑斑,细辨可全读。一行人游完小洞天、钓台等古迹,孙度元问黎子兴“岩瞻”等石刻在什么地方?这位三亚最早的导游竟然也不知道,难怪今天的导游迷糊了。

  孙氏感叹“代远年湮,陵谷变迁,胜迹异物,磨灭埋没而不可知,如斯类者,岂少也哉”?心想或许大洞天也就是山外之自然之天吧。一行人回到鳌山学馆,同学朋友把酒言欢,酣畅淋漓。酒后即睡,孙元度梦游大洞天。梦中,他忽然遇见一位穿古衣、戴古帽,面容清癯的老者,老人问他:“今日之游乐乎?”他说:“唯唯。惟未造所谓大洞天者为怏怏也。”老人笑着说:“灵境自在人间,人自不识耳。若吾子所造,不远矣。”于是,老者领着孙元度游览了大洞天,大洞天竟然如道教书上所写那样“……境甚幽异。夹路皆甘蕉翠竹,如俗传于大洞天者。又前行,景益奇。云峰倚天,飞瀑万丈。孔雀飞翔,白鹭成群。奇木美石,不可名状。层岩复洞,含烟罩雾。统而记之,三十六所。入其中,晶莹洁净,无纤尘垢。仙物毕具,不可一二数。洞各异构,有神房、阿阁、月馆、凌霄诸名。皆藓书成字。初游十洞,有人足迹,似曾有人到者。后游诸洞,宏深高敞,寂无人踪。余时心怀豁然,谓大洞天信有之,而悔前兹之徒求一岩一石间也。”孙元度一觉醒来,回顾白天游大小洞天之经历,记得“‘淳�v丁未九月郡守毛奎及黎民志’数人名字,半可辨。后刻漫漶,可认者‘万历四十六年人日崖州太守’十二字,蚀其名。洞门土埋其半……”,不禁感慨“大洞天有其名,无其地。海山石室,有其地,无其名。世之游者,于大洞天不可得见,见所谓‘海山奇观’者亦可矣”。

  孙元度的一篇《鳌山探胜记》进一步渲染了大小洞天神仙文化,梦中之境界,与其说是实体大洞天的再创造,倒不如说是道家文化在三亚的兴起。道教的洞天福地是人们向往之所在。与儒家、释家文化一样,道教文化是由外观到内省,通过自身的努力,达到内外合一,实现精神的升华。这种升华,孙元度借助一老者来告知世人“灵境自在人间”,而普通人或许仅仅能够到达最低的洞天,而要抵达其余的洞天又须倍加努力,勤修苦练。游览三亚的大小洞天,不在于洞天本身的实体存在如何,而在于自己的精神境界是否真正有所感悟而得以精进。由此,大小洞天以及种种鳌山景致便获得了累积的文化意义,单纯的自然之境获得了对象化、符号化的人文价值。

  于是,鳌山在孙元度的笔下便成了“吉阳南屏,耸拔炎荒,怀灵抱异。春夏之交,常蒸白云,气如香烟。其云决郁上天,不崇朝而甘澍沛布,土人以为雨征。仙灵所宅,精气之发不虚,如是哉”。

  周康阝、毛奎、孙元度等人构成了以大小洞天为人文线索时间与空间交汇的立体人文景观。和韵咏唱的题壁文化,不仅有李如柏、尹之逵、卢轺对毛诗的和韵,也有王佐、尹之逵等人对大小洞天的赞叹,还有王瑞�u、吉大文、钟元棣等人的借景抒怀。王瑞�u的《洞天幽胜》可谓是大小洞天文化的极好写照:

大洞天

步入沧烟径独深,杖藜萧瑟几时临。

海山历落层峦峙,古洞清幽万木森。

霞落剑锋秋共碧,岚迷石舸昼常阴。

磨崖尚许仙梯在,为报词人可共寻。

小洞天

小洞峰回海色高,使君曾此驻干旄。

百年地辟山川迥,终古客来词赋豪。

岩石晓晴开积雾,钓台斜日卷飞涛。

不知跨鹤人何在,题壁犹存旧采毫。

  王秀才可能是毛司令“凭谁秉笔椽”的知音吧,他在《大洞天》诗中以“磨崖尚许仙梯在,为报词人可共寻”虚写续缘,既回应了前辈期许,又表明神仙文化的传承,“人人都想成仙”才是人们的共同愿望。在《小洞天》中,王秀才实写作意,“百年地辟山川迥,终古客来词赋豪”,大小洞天的文化源流跃然壁上,最后回应“大洞天”,“不知跨鹤人何在,题壁犹存旧采毫”,跨鹤人成圣成仙了,他留下了遗迹,也留下了希望。今人此地一游,娱心悦神,续写缘源。可以说,这里丰富的题壁文化世界也同样赋予我们灵性的创造。

  自然消失的胜境,延绵不绝的文化

  如上文所示,毛奎的《大小洞天记》、裴崇礼的《游大小洞天记》均有大洞天实体,王佐也有《大洞天》诗,看《崖州志》、《广东通志》也有大洞天的确切记载。也就是说,在宋明之间大洞天、大洞天亭以及石刻都是存在的,而到了清代大洞天、试剑峰、应灵泉全不在了,难道历史记载有误吗?诸多的历史记载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不可能不存在大洞天。换言之,在明代王佐(1428~1512)到清代孙元度(1882-1856)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大洞天消失呢?据《崖州志》记载:明代嘉靖三年(1524年)二月二十七夜,地震。清朝顺治五年(1648年)夏五月,大水。南山岭崩,自顶至麓,溃决成渠。雍正七年(1729年)九月二十三日,大雨。南山岭、抱腊岭俱崩。加之时有台风侵袭,大洞天以及大洞天亭的毁坏消失殆尽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虽然大洞天没有了,然而三亚的大小洞天文化是确定的,它不仅包含三亚的题壁文化、道教的神仙文化,还包括文学艺术、旅游文化等等。大小洞天的文化意义也必将随着历史的沉积愈发厚重,它赋予人类文明不朽的意义,也为来三亚的游客提供了诗意的栖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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